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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六章 爱情无需言做媒 全在心领神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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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一巴掌下来,力道想必是很大的,五指红印是难免的。

    何姿就站在那里,不躲不闪,神色不惧,等待即将到来火辣辣的疼痛。

    盛惠然火气正盛,扬起手一巴掌扇了下去。

    蓦然,一只戴着腕表的手掌紧紧地扣住了她的手,迅速绝然,僵持在半空中。

    何姿认得那块手表,那是君喻贴身戴在手腕上的,转头看去,他已在她身前,护住了一大半的她。

    “收收你的脾气,这年的生日聚会不是让你来撒泼泄怒的,这是别人的家。”君喻的话有些狠了,一语过双关,轻易刺穿了她的痛处。

    她的怒气不适合在此时发泄,君陌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,与她已经毫无瓜葛,她要注意分寸脸面。

    盛惠然听着他的这句话,噤了声,一句话说不出来,怒火难平。

    古淑敏不知君喻为何会在此时出头,挡下了那一巴掌,与平日里的他不符,话语尖锐。

    君陌见之,对她的耐心愧疚越发得淡了,一把拉扯过她的手臂拉出门外,不让她再继续待在这里,以免再生事端。

    “安雅,我不相信你能幸福得起来,你别忘了去年5月12日发生的事。”被君陌拉出去的时候,盛惠然嘲讽大笑着说道。

    5月12日,古淑敏的眸底闪过了一瞬的异样,心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盛惠然被拉走,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,狼藉碎片凌乱得可怕,满目杂乱不堪,哪还看得出半点生日聚会的样子。

    古淑敏见天色已晚,不再逗留,准备离开。

    君喻被母亲催促着离开,走出客厅时,转头看了她好久,眸底有安慰也有怜惜,既然她已经知道了这件事,该留一些时间让她理理思绪,想一想也好。

    安雅日夜担忧的事在措手不及中被重新摊开了,摊开在最不想让那个人知道的面前,如今一刹那的时间,女儿知道了,她心里是害怕的,害怕女儿怨她瞧不起她。

    谁会愿意有一个第三者的母亲,被人嗤笑。

    何姿搂住母亲单薄的肩膀,“妈,你早点休息吧,累了一天了。”她温和地说着,决口不提方才发生的事,一如往常。

    安雅抬头望着她,抚上她的脸庞,“小姿······。”话语里充满了太多的无奈疼惜,但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
    何姿浅浅笑着,像初春开出的一朵小花。

    她陪着母亲走进了卧室,安抚她睡下,告诉她没事,待母亲睡着方走出卧室,那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后了。

    这一夜,她没有睡着,想了很多。

    她才知道为什么古淑敏见了自己,态度为何总是那么冷淡?被人拆散了家庭的人是她的亲外甥女,安雅是整个悲剧的始作俑者,自然会牵扯到自己,对自己的态度又怎么会好得起来?

    她想到了母亲晚上的神情,又想到了君喻······。

    周末两天,她都待在了家里,安雅找了个机会跟女儿说了这件事情,六年前的事。

    她问母亲,被人冠了这个恶名,趟了这趟回水,后悔吗?

    母亲回答说,有的只是无限的愧疚,没有后悔。

    她母亲是笑着说无怨无悔的。

    外公说,母亲对爱是宽大无私的,从妙龄开始就是,无争无扰。

    周一,中午。

    校园里很静,漫长的林荫道上看不见什么人,绿树葱茏,夏意盎然。

    何姿在林荫道上走着,行走在绿树下,斑驳剪影倒映在发丝间,她一步步漫步走着,鞋边沾染上了灰尘。

    在道上中点时,她看到了迎面走来的君喻,淡蓝色的七分袖衬衫,清爽安静。

    “不午休吗?”他看着她,眸底清澈。

    她摇了摇头,“不困。”昨晚忽睡忽醒,现在还不见睡意。

    “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。”他看了看一旁的长椅,开口说道,并未忽视她眸底泛着淡淡的青色。

    何姿也无事,中午大家都在午休,弯腰和他一齐坐在长椅上。

    他搂着她的脖颈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,“眯一会儿眼睛。”要是不这样盯着她,恐怕她又没时间休息了。

    微风拂过,她的发丝扫过他的衣前,掠过胸前的第二颗纽扣。

    “君喻,我母亲的事你早早就知道了吧?”静默片刻,她还是出声问道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也不遮不掩,承认了,的确,当时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。

    她闭着眼睛,嘴角轻启,“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

    “越晚知道越好,不想让你增负。”他的嗓音在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何姿抱着他的手臂,与他十指牢牢相扣,一声巴掌下来,他第一个冲到她面前护着她帮她挡下,这事他知却不想让她知,怕给她增负,深知她的脾性,知了此事,怕觉要睡少了。

    “君喻,我怎样都不信我母亲是你表姐口中所述的人,她不是那样的。”她不相信,母亲是那样的。

    君喻扣着她的手指,“相信你自己的感觉就好,你母亲在意的只是她爱的人的想法。”

    只有真心所爱之人,才会在意对方的看法,旁人的看法是不在意的,一听便过。

    “你也讨厌我母亲吗?毕竟那是你亲表姐。”她是想知道的,那也是和他亲近之人,带有一半血缘的亲属,她母亲这样,他就没有不平过?

    “没有讨厌不讨厌,也没有对错之分,不能在一起强求又能如何?她嫁了我哥也未必会好。”君喻徐徐说道,不温不火。

    婚姻里,没有彼此真心长久的感情,只有一纸冰冷的结婚证,就像美丽的城堡里没有支柱一般,维系支撑不住的。

    何姿困了,靠在他的肩上睡着了,和他在一起,什么都变得不再是问题了。

    待到离下午上课时间不久的时候,他才叫醒了她。

    她睁开眼,误以为自己错过了上课的时间,到头来才知是虚惊一场。

    “我要回去上课了,先走了。”何姿拍了拍自己的侧颊,好让自己快恢复清醒状态。

    当她经过他身前时,手中的书被他抽走了,有些厚的一本国外书籍。

    她不明,望着他。

    君喻拿着那本书并没有还还给他的意思,“家里书架上有一本精装版一模一样的,字大些,回去看。”

    她最喜看书,这本书字太小太密,易伤眼。

    他无微不至地关心着,让她莞尔心软,“这本书不先还我吗?”

    “先放我这,怕你偷看。”他扣下了书。

    她撇了撇嘴,心里有些不服,她又不是老鼠,这么喜欢偷油灯。

    今天下午放学得有些早,老师们都前去开会,便早了些让学生们回家。

    何姿还未走出校园时,兜里的手机震动,她打开接起,“喂,哪位?”

    “傅施年。”那头的声音略微低沉,很安静。

    她得知有些意外,“哦,有事吗?”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。

    “我现在正在你学校门口对面,可以出来一下吗?”他询问道,眼睛望着车窗外学校门口陆续出来的学生。

    都已经到了门口,她不去显得失礼了,“嗯,好。”

    在陆续出来的学生里,傅施年一眼看见了她,尽管衣着朴素,和其他人并无两样,但他还是能一眼望出她的身影,虽简单却总有一种无法忽视的气质,一件衬衫,一件牛仔裤配一双白色的帆布鞋,和别人穿出得不一样。

    何姿一眼望向学校马路对面,几辆车前后有序地排列着,她一眼望见了其中的一辆,和傅施年的习惯颇为相符,穿过马路走去,透过玻璃望去里面果然坐着他。

    傅施年打开车门邀她上车。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。”她坐上车,对她说道。

    傅施年转头望着她,和记忆中的没有太大的变化,“去了香港,最近才回来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她点了点头,了然,怪不得一直没有见到他。

    他伸手从后座拿出一个白色的盒子递给她,“从香港带回的礼物,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何姿没想到他还会给自己带礼物,看了看他,拆开了盒子,里面躺着一条金色的硬币项链饰品,上面雕刻着阿拉伯字符,简洁大方。

    就算她对饰品知道得不是很多,可光是看这硬币的质地,就知价格不低,恐不是那么普通的。

    “这个太贵重,我不能收。”她将礼盒还了回去。

    傅施年是不会收回的,既然送给她就是她的了,“香港朋友一份情意送的,不是很贵重,收下吧。”

    何姿见他执意不肯收回,无奈,只好收下。

    “最近很累吧,快要中考了。”他微笑着问道。

    “还好,不累。”她倒还不是很累,和平常一样。

    傅施年望着她,从刚才上车到现在他移开目光的次数很少,“劳逸结合,不必太担忧。”

    何姿听了他的话,淡笑着点头,“那我先走了。”

    和他打了声招呼,拿着礼盒下车离开。

    目送她走远,傅施年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,一宿未睡,下了飞机就先来了这里,就只是想第一时间见到她。

    那条项链饰品是他去香港第一天的晚上亲自挑选的,连续走了好几条街的商店才买下的,觉得只有那一条才最适合她。

    当君喻来接何姿的时候,时间有些晚了,按平日里的时间来接的。

    “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?”见她等了很久,君喻开口问道。

    何姿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,“没事,我等了没多久。”他每天很忙,除了学校里的事还有他父亲公司里的事,能日日来接她就很好了,怎还能打扰他。

    晚饭照旧还在天明园吃,吃完再送她回去。

    车经过超市时,他停在了路边,“在车里等一下,我去买东西,马上回来。”

    何姿看着他走进了超市,过了一会儿提着袋子回来,好像买了些水果。

    做晚饭时,何姿坐在沙发上看书,他在厨房里。

    过了不久,他端着刚做好的从厨房里走出,“先吃一点。”

    酸酸甜甜的味道,香甜诱人,很刺激食欲,是山楂糕。

    她用勺子舀了一勺,放在嘴里,很好吃,有了些食欲。

    “好吃,怎么想起做这个给我?”她仰头望着他,问道。

    君喻低头望着她,眸子温和,“你最近饭量少了,食欲不太好。”

    何姿忽略的一些事君喻是在意的,一点一点都默默地记在了心里,为她着想着,他方才下车是为了给她买山楂,惦记着她的食欲不佳。

    “你也吃一口。”她舀了一小勺放在他嘴边,喂他吃下。

    他抚了抚她的头顶,“先看会书,等会儿就可以吃饭了。”

    何姿享受着这一刻,在他的手掌下,觉得这碗山楂糕很甜,胜过她吃过的所有甜点。

    君喻转身经过茶几时,书包旁的礼盒不小心掉在了地上,项链掉了出来,他弯腰捡起,很精致的一条项链,也很熟悉,仿佛在哪里看见过。

    “你刚买的项链吗?”是她刚刚带回来的。

    何姿望了被他捡起的项链,无意地说道:“傅施年送的。”

    他听了她口中的名字,得知傅施年已经回来了,没有跟他说过,又看了眼这条项链,恍然想了起来,这条项链他曾在珠宝网

    页上看见过,当时打出的广告语是“Luckytomeetyou,bewithyou。”(幸运遇见你,相守一起)

    他黑曜石般的眸子越发深幽,眉间清冽凉薄,眸角冷峻清冷,望着手中的项链许久。

    这年的夏天,不管是欢喜还是忧愁,该来的还是要来的,五月上旬中考体育考试近在眼前。

    何姿心底是有些把握的,对于体育倒不是特别担忧,以平常心对待,应该没太大问题。

    下午,梅婧一通电话把她叫了出去,电话里梅婧的心情是低落失望的,像是遇到了极受打击的事,郁郁不振。

    她立刻前去,怕她发生什么事,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致使她这样。

    打车到了电话中的兴南路,环顾四周,人影重重,都不见她,最后在桥上看见了她,她正趴在栏杆上低头看着河面,手中一瓶啤酒。

    “梅婧。”她唤了一声,跑到她身旁,刺鼻的酒精味迎面扑来,看来已经喝了不少了。

    梅婧听到她的声音,抬起头望着她,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不久的,皱着眉头,手心的啤酒握得很紧很紧,“你可来了。”

    何姿上前想要夺过她的啤酒,“别喝了,快给我。”

    她挣扎着,脚步虚晃就是不肯给她,仰头喝了一大口,“别动,我没事!”

    都已经成这样了,还要喝,她实在抢不过就作罢了,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?大白天到桥上来喝酒!”

    梅婧听了她的问,身子呆滞,眸子的红肿又止不住了,上前抱住了她,哭了,“韩逸,他有了别的女孩了,不要我了!”

    何姿扶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,心下了然,怪不得,也只有韩逸会让她如此了,“肯定是假的,他是喜欢你的啊。”

    “骗我的,他说他见了我就难受,不想再看见我了,我见他和别的女孩一起进别墅了,整宿没出来。”越说哭得越厉害,身子剧烈颤抖着,泪水模糊,心里恐怕是难受万分的。

    韩逸若真说了那番话,梅婧听了少不了疼痛的,被心爱之人如此说着,看着韩逸和别的女孩在别墅里整宿没出来,她在外面孤零零地可想而知,少不了泪水的渲染。

    可平日里见韩逸对梅婧是很好的,看得出他的情,怎没过多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,发生了什么事?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事惹到他了?”否则,韩逸怎么会说出这么一番狠心的话?

    梅婧在她怀里哽咽着,动了动唇角说道:“我只是不小心撕坏了他和她母亲的合照,不是故意的。”说着委屈极了。

    何姿心底暗想,那张照片恐怕不是普通的一张照片,对他或许意义非凡。

    “没事了,没事,好好道个歉做点有诚意的事,就好了。”她柔声安慰道,减轻她的悲伤。

    梅婧又灌了一口啤酒,趴在栏杆上,嗓音沙哑,醉醺醺的,“道歉?我不知道了多少歉,他不接受。”

    “别多想了,等他气消了就好了。”她尽量劝慰着她。

    梅婧也不知听进去多少没有,趴在栏杆上也不说话,呆呆地望着河面上自己的倒影发愣,满身酒味。

    天色渐暗,乌云聚拢,大风刮过,有即将下雨的征兆。

    “我们先去躲躲雨好不好?”她拉着她手臂说道,再不走开,就要淋雨了。

    可梅婧就是不肯走,死活赖在桥上,“不要,我要淋雨,我喜欢淋雨!”

    何姿无奈地站在一旁,这人酒醉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了,天即将下雨,她又不好将她丢在这里自己去躲雨。

    “听话,快跟我去避避雨,你淋雨韩逸会心疼的。”实在不行了,她只好把韩逸搬了出来。

    谁知梅婧这次连韩逸的账也不买了,大声嚷嚷着:“负心汉,大骗子,他巴不得淋死我才好!”

    雨点打下,下起了大雨,她无奈苦笑地站在一旁,举止尴尬,赶忙用手遮住头顶,抓住梅婧的手臂想要拉走她,没曾想被她挣脱,跑了出去,她急忙在后面追,全身淋湿。

    她狼狈地在雨中追着她,不停地叫着她。

    好心没好报,在此刻用来最合适不过,好心过来劝慰她,最后却成了这个结果,真倒霉。

    最后费了好大的劲稳定住了她,雨停了,她全身上下湿透了,送她先回了家,自己再回家,后悔自己为什么好心前去。

    晚上,发起了高烧。

    集团里这几日有一个重要的工程项目,君陌和安雅格外忙绿,回家的时间少了很多,佣人也不在二楼。

    她觉得全身难受,浑浑噩噩地不知处在何地,脑子朦胧一片,喉咙干痛,觉得很渴。

    头很晕,勉强坐了起来,发现床头柜上的杯子是空的,欲要起身倒水,这时手机响了。

    她看也没看接了起来,“喂。”嗓音嘶哑,软绵无力。

    君喻一听便听出了不对劲,舞动的笔尖停住了,“你怎么了?”眉头微蹙,语声担忧。

    “头很晕,很难受。”她皱着眉头,喉咙里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 君喻立刻起身拿起车钥匙,“你先躺下休息,我马上来。”

    待君喻带着老宅的家庭医生赶来时,她烧得体温很高,迷迷糊糊不省人事。

    他守在一边,看着医生为她诊疗,量体温,擦酒精,输液······,一系列忙活下来,夜已经深了。

    “体温基本控制住了,还需观察。”医生最后得出结论说道。

    君喻点了点头,坐在床边看着她,注意着她的体温变化。

    东方初晓,日月倒换,一宿过得很快。

    何姿是能感受到他就在她身旁的,一种安心的味道,仿佛触手可及,好想就这样沉溺下去。

    君喻抚上她的额头,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,差不多。

    在他微凉的手抚上自己的额头时,她就醒了,睁开眼望着他,朝阳浸染,白色衬衫镀上了金色,好看得很。

    “醒了?好些了吗?”他神色柔和,稍许放下了心。

    她怔怔地点了点头,望着他的视线不曾离开过。

    君喻起身倒了杯水,喂她喝下,“梅婧淋了雨健康得很,你淋了雨发起了高烧。”话声平淡,似是无意。

    听他一说,她想起了昨天的事,越想越觉得倒霉,好心前去解忧,最后受苦的还是自己,“早知这样,就不去趟那浑水。”

    “梅婧受点难无碍,只要喝完酒醒来就没事了,死不了,你也不用怕出什么事,韩逸舍不得。”他淡淡的说道,不以为然,早已习以为常。

    何姿此时知道冤死是什么滋味了,接到那通电话还以为她会出什么事,是自己在杞人忧天。

    “下次,在接到她这样的电话,就当是个笑话,一听而过,不用理她。”君喻心疼的还是何姿。

    她长了记性。

    “何姿,对自己好一点,好不好?”他盯着她的眼睛,说得很认真,只是让她对自己好一点。

    她好,他就好。

    发烧才好,中考体育的日子已来了,当日烈日当空,天气热得很。

    君喻放心不下她的身子,对她说:“下次补考好吗?”

    她无所谓地摇摇头,“没事,要去参加的。”

    君喻早已料到是这样的回答,何姿是坚强的,不会轻易退缩一步,一定是要前进的。

    他便陪着她一起去参加体育考试,看着她进去,在场外等待着她出来,看着腕表上的时间。

    场外有不少陪伴前来的家长,在场外等候着,烈日酷暑,难免有些难过。

    时间离考试开始已经过去了近一个半小时,考试未结束。

    “君喻哥,你怎么在这?”蓦然,身后响起清脆的嗓音,夹杂着高兴。

    傅念晴意外能在这里这么凑巧遇见他,快步走上前,嘴角染上了笑意。

    君喻望了她一眼,“在等人。”

    傅念晴循着他的目光朝里面望去,里面是中考的体育考生,莫非他等的人是里面的某个人,不记得有哪个认识的人今年参加了中考,他在等谁?

    “我爸妈一直在念叨你,许久没见面了,今晚能不能一起吃饭?”她满怀期盼,盼他能答应。

    君喻低头瞄了瞄表上的时间,嘴角微启,“今晚有事,代我向他们问好。”

    见他不能去,傅念晴难掩失落,不过还是打起了笑容,“没事,以后再去也是一样的。”

    “君喻哥,你什么时候动身去英国啊?”她仰头继续问道,心里存了小心思。

    他望着场内,考试时间快结束了,“还不确定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傅念晴的同伴就在身后叫她了。

    她颇有些懊恼,埋怨时间太短,又不得不先走,“君喻哥,那我先走了。”心里是舍不得离开的。

    君喻弯起了嘴角,淡淡的,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仅是这浅浅的一笑,就让她无端多出好心情来,转身的笑意还不止。

    同伴们见她如此,又看了看站在那里的君喻,连连打趣拷问,“那就是君氏的君喻吧,你和他······,命可真好!”同伴故意藏住了话不说,似笑非笑地用眼神引人遐想。

    傅念晴羞涩地抿着嘴,听着他们投来的羡慕嫉妒,又想到了君喻,嘴角的笑更深了。

    考试时间到了,君喻等到了何姿从考场内走出。

    她考完了各项运动项目,觉得乏累,出了场内,在繁多的考生中,她一眼望见了一直在阳光下等她的人,还和来时一样,脚步未曾移动。

    略微苍白的嘴角勾起了笑,跑了去。

    “急什么,我就在这。”等她跑到面前,他微微斥责,眼底却是浸了笑的,抽出纸巾擦拭着她的额头,将水递到她手中。

    “饿了吧,先去吃午饭吧。”接过她喝完的水,开口说道。

    何姿点了点头,确实饿了,运动量过大。

    君喻一句话不提体育考试的事,和她一起走进餐厅用餐。

    他的到来难免不会引起其他女性的瞩目,纷纷抬头望向他,私下议论,神情仰慕窃喜。

    何姿见此景象,早已习以为然,君喻天生有这样的本事,出门必然如此。

    君喻的手臂支着桌子,用铅笔划着菜单上的菜式,当划到饭后甜点那一栏时,勾了南瓜红枣莲子汤,具有补虚益气,养血健胃的功效。

    餐毕后,君喻去柜台结账。

    傅念晴和同伴告别后,朝路边停车的地方走去,打开车门准备上车时,仿佛在黑色车窗上看见了很像君喻的背影,下意识地转头隔着玻璃窗望去,站在柜台前的人很像君喻,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。

    她疑惑地提步走进大门,朝柜台方向走去,餐厅里的客人有些多,生意忙碌。

    君喻结完账,牵着何姿的手离开柜台,从侧门走出。

    傅念晴夹杂在客人中间,依稀看见了那两人牵着手,举止亲昵,再一转眼,人就不见了,环顾四周,不见人影,仿佛只是自己的一个错觉。

    君喻牵着何姿上车,驱车离开。

    回到家后的傅念晴心情郁闷,心里像堵了一块石头般郁气难舒,脑海里反复出现那个画面,难受苦涩,不敢接着想下去。

    傅施年也看出了妹妹的不对劲,开口询问。

    “君喻哥有喜欢的人或者女朋友了吗?”她问得时候是小心翼翼的,生怕会听到什么令她难受的答案。

    他不明妹妹为何这样问,但还是想了想,“没听说过,应该没有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答案,她多少有些放下了心,哥哥与君喻很熟,不会不知道他的近况。

    五,六月份,安雅纵使工作再忙,也没忘记女儿的中考,时时亲自煲汤给她喝,偶尔和她谈心交流,怕她心里藏了太多的事,这孩子若不主动问是不会说的。

    初三复习任务沉重,特别是临近中考,摸底考试接二连三,好在何姿的成绩一向稳定,没有太大波动起伏。

    最近这段时间和君喻的见面少了些,反而能常常在新闻报纸上看见他,图片清晰,排版在报纸头条首页,君喻二字被黑色字体打印出,异常醒目,媒体商界纷纷夸耀他有其父当年风范,更胜一筹,是天生的商界奇才。

    那个西装少年站在照片中,不惊不扰,神色淡漠,果断决绝之风,帅气迷人。

    各大签约合作仪式,楼盘落成仪式,酒宴晚会······都有他的身影。

    可就算再繁忙,君喻还是会在晚自习后开车过来接她,亲自给她做晚饭,营养搭配均衡,注意着她的食欲喜好。

    哪怕君喻在何姿面前再掩饰,何姿还是能看出他的疲累,从白天到晚上的工作行程,和各公司人物交谈打交道,是铁人也会累的。

    每每在厨房做饭时,何姿都会上前从背后搂住他的腰身,紧紧抱着他,闭着眼睛感受着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。

    君喻弯着嘴角,任由着她,“饿了吗?饭一会儿就好。”像大人哄着一个饿肚子的小孩般,手下的动作丝毫没有停顿。

    “出去等一下,厨房油烟大。”他拍了拍搂在腰上的手,温和地说道。

    何姿舍不得走开,觉得何时厨房里也这样难舍难分了。

    睡觉前,她主动要帮他洗头,君喻允了。

    她扶过他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,用温水淋湿,倒出洗发水在发丝间轻轻揉着,指腹在头皮上细心地按摩着。

    周身很静,只有他和她,她帮他洗着头。

    君喻想着,现在她帮他洗着头,等到年老时,他帮她洗着一头白发,就这样互相洗到老,何尝不是一大幸事。

    “小姿,等我们都老了,你也要帮我这样洗。”他语声低沉,却有些无法改变的坚定,平淡浓烈地冲进她的心。

    她不禁想象着那个画面,等他们都老了,满脸沧桑,牙齿松软,头发花白的时候,她也和他这样坐着,坐在清静的小院子里帮他洗着头,细数着他的白发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一个简单的“好”字里承载了太多东西,她愿意陪着他一起老去。

    君喻也是向往那样的日子的,很美好,只是他们两个人。

    转眼,到了六月底,中考的倒数计时已经剩下伶仃的个位数,只剩下两天。

    何姿没有再去学校,待在了天明园做着最后的冲刺准备。

    君喻这几日的出门少了些,大多在天明园陪着她,看着时间在近12:30时,抽走她手中的书合上,“该睡午觉了。”

    她仍旧有些觉得意犹未尽,又不显困意,“再看一小会儿?”

    哪里容得她讨价还价,君喻一把抱起了她走进卧室放在床上,“好好睡觉,不许睁开眼睛。”

    可她还是睁着眼睛看着他帮她盖上薄毯,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,带着小倔强,不肯闭眼。

    “不想睡觉吗?”他拉好帘幔,调好室内温度,折回后发现她还睁着眼睛。

    何姿不语,只是嘴角扬着笑看着他。

    君喻在她身旁躺下,同床同枕,侧身面对着她,两人呼吸缠绕,两双眸子装满了对方。

    “你也要睡?”见他躺在她身旁,距离如此之近,问道。

    君喻抱着她,在她身上轻拍着,像哄着一个孩子入睡一般,“哄你睡。”

    何姿闻了不禁莞尔,哄她睡。

    午时的阳台上,新鲜的花朵随风摇曳,团簇点缀着色彩绽放着,开了好多,冬季伶仃孤独的枝身摇身一变,成了风中最美的风景,经过了寒冬霜雪的历练承担,总会绽放得越发风姿。

    下午五点,宁单来访,君喻临时接到一通电话,似有什么事出去了,让他先陪陪何姿,马上回来。

    何姿见了他来,示意性地点了点头,见他看见自己一如往常,便无任何不妥之处,心下得知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和君喻的关系。

    “咖啡还是茶?”她进厨房问道。

    “咖啡。”他随口说道,坐在沙发上,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本书翻开看了看,其中扉页的页角已经被指尖磨得出了皱,看来这一页被人常翻看,不会是君喻,因君喻不管有无看完必会整齐摆放在书桌角,是何姿。

    扉页上的正中央只写着一句话,“爱情无需言作媒,全在心领神会。——哈佛格尔”

    何姿泡好了咖啡,放在他面前,飘散着热气。

    见他拿着她的书看,也并未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这句话?”他看了一会儿,抬头问道。

    何姿望着扉页上的那句话,“不是喜欢,只是觉得它说得真,心生感触。”

    心领神会,彼此没有明说,却知道对方的所想所意,在爱的世界里融入进对方,心灵相通,精神相连,这才是相爱的人。

    “你和君喻在一起,你母亲应该还不知道吧,还有君喻的母亲,若她们知道,你应该知道所要迎来的是什么,没有那么容易。”宁单实话实说,也不拐弯抹角,一语点在了骨关节上。

    何姿怎么会忘,古淑敏本就不喜自己,怎会让这样的事发生,这是最难过的关卡,没有人知道结局如何,她起身走到落地窗前,望着这座城市陆续亮起的夜灯,天色已半昏半暗。

    “我想过,在我母亲的事在那晚生日聚会上又被揭开时,我就在夜里想了很久,这条路必定会难走,可是不走又怎么会知道呢?定要走这一遭才知道的,要不然放弃吗?我做不到,太难。”她的眼睛很清澈,如潺潺泉水在山谷间流过。

    宁单轻啜了一口咖啡,味苦缓时觉醇,“可走下去会受到很多的阻碍困苦,发生很多难以预料的事,长辈各方舆论的压力,你可以?”

    这样的爱情,必然少不了坎坷,长辈那里听不见祝福。

    她的嘴角像弯弯的月牙,顿了顿,“我外公是当年的下乡知青,寄住在我外婆家里,外公是博学的知识分子,家境富裕,外婆只是识几个字的乡间女子,穷乡僻壤,两人还是相爱了,终有一天外公要回城,他说会来娶她的,可他的父母得知后不肯同意,阻碍在他们中间,介绍了不少好女子给外公,外公都没有要,村里的人知了此事也都在嘲笑外婆的痴心妄想,曾祖母也欲给外婆找个人家嫁了,奈何外婆不肯,那时村里的流言蜚语,父母的逼迫,外公家的冷脸,我外婆一一受了,外公最终回来娶了外婆,他们风风雨雨携手走过了五十年,情比金坚。我也问过外婆,她当时怎么可以?外婆的回答是,她相信他,就像那年她说想要吃蜂蜜,外公隔天就给她弄来了,爬十米高的树上弄的。”

    外婆有了外公,所以就什么也不怕了,她如今有了君喻,还怕吗?

    听了她的一番话语,宁单觉得自己对她的忧担多了,担心她承担不了,“君喻说你是和他过一辈子的人,第一次那样袒护一个女孩,他说所有的他来承担,看来你是值得的。”

    君喻的眼光没错,她的眼光也没错,这样的女孩不多了。

    “他是这样说的?”

    宁单点了点头,“君喻有幸遇见了你,你也有幸遇见了君喻。”

    不久,君喻回来,宁单见他回来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见何姿站在落地窗前,一动不动,上前问道。

    何姿转身搂住了他的脖颈,主动吻上了他。

    君喻意外她今日的主动,扣着她的后脑,回吻着,热吻得缠绵。

    直到她快窒息断气的时候,君喻放开了她,搂她入怀。

    何姿的脸很红,很烫,呼吸紊乱,待气息均匀,喃喃呢语道:“君喻,你叫我怎能放得开你?”

    “那就不要放,永远。”他嗓音沙哑,诉说着地老天荒。

    她埋在他的心头,听着他一次次心房的心跳声,忽然觉得那是自己的心跳,在自己的心间。

    生活里有他,或者有她,平淡挺好,饱受岁月年华厚待。

    中考前一晚,他牵着她的手在月下饭后散步,老人在小路上遛... -->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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