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监察御史

br />     翌日，李氏的机会就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位便就是卫先生了。”老夫人派人去请的先生在第二日就到了，如今李嬷嬷正领着她来到了沐云歌和沐云雪的跟前。

    李氏笑眯眯地将这位卫先生上下打量了一遍，率先问道：“不知先生都擅长些什么……”

    这个问话也是惯例，卫先生并未有多想，便十分实诚应答：“承蒙老夫人看重，虽不才，但琴棋书画女红都有涉及，想来教导两位小姐还是可以的。”

    “先生多想了，我并未有怀疑先生之才的意思，只是想知道先从哪一项开始学习而已。”李氏眸中闪过精光，且一直用余光瞥着沐云歌，在她即将开口之前便又抢先说道：“依我看，这琴棋书画都还可以往后放一放，这女红嘛，是得要精进一些，毕竟日后姑娘们的嫁衣还是要自己亲手缝制的，若是这些事情都还要丫鬟动手，怕也不好。先生，你说是不是这个理？”

    李氏这一席话说得沐云歌不禁有些头皮发麻，她刚才正想开口建议一下先学琴，古筝她还没有尝试过，所以觉着十分新奇和感兴趣。

    而对于女红这种针线活，她却只有头皮发麻的感觉了。

    只是李氏所说，又并非全无道理，至少她是没有办法反驳的，且也没有机会反驳，毕竟李氏还是她名义上的母亲。

    “夫人言之有理，那便就从女红开始吧。”卫先生轻轻点头，立即就有人将一应器具都给准备好了。

    沐云歌无法，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来，硬着头皮捻着极其细小却又尖锐无比的银针，笨手笨脚地在锦布上绕线。

    一日下来，沐云歌的双手已然是千疮百孔了。

    “第一天感觉如何？”蔺玄觞本是想要过去看看，但心下又厌烦沐云雪看他的眼神，且又多是女子，他一个男人不太方便，这才耐着性子在院中等沐云歌下学归来。

    沐云歌垂头丧气，只觉着眼睛胀痛，脖子酸痛，浑身都痛，只是最痛还是十指，毕竟十指连心。

    “别提了……太遭罪了。”沐云歌一想到接连下来还要过这种日子，就忍不住哭丧着脸，如同被霜打过得茄子，恹恹的，提不起丝毫精神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这是？”蔺玄觞倒是没有想到沐云歌会如此，但一问完，就十分眼尖地看到了沐云歌指尖上凝结的血珠，面色唰的一下沉了下来，顾不得其他箭步上前，急切地握住了她的手，关怀道：“你这手是怎么回事？”

    沐云歌本是想要挣脱，但无奈蔺玄觞抓得紧，且她一动手就痛得不行，便就只好任由他抓着了，有气无力地回道：“今天李氏让先生教女红，我不会，就被针扎成这样了……”

    蔺玄觞心疼得不行，可这种事情他没有问责余地，只好牵着沐云歌来到桌前坐下，如同对待稀世珍宝那般，极其小心和轻柔地替她上药，满眸都是无法遮掩的心疼同关怀，似是有星光隐隐绽放。

    指尖的痛感渐渐地被薄凉的药膏所覆盖，但指间从蔺玄觞手上传递来的温热却似愈发灼热，热得让沐云歌一颗心都忍不住砰砰快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