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古意盎然的剑气在这门前的那块青石之上显得极为突兀。
如同一道飞流直下的瀑布一般,洛宁的目光落在了那块青石之上,随即便是被刺痛的有些睁不开眼睛。
那青石之上的剑气如同针尖一般锋利,又如风一般凛冽。
洛宁想起来先前在百魔棍上看见的那道剑痕,沉默了许久,不知道思索着些什么。
当年的六大高手,剑渊有两人,而那在百魔棍上留下剑痕之人,不是阳鼎天,而是自己面前的这道凌然的剑气。
当时都传说易水寒是阳鼎天的徒弟。
但是即使是阳鼎天都没有办法伤到百魔棍分毫,易水寒竟然能在上面留下一道让魔宗胆寒至今的剑痕?
洛宁的眼中有泪水缓缓的流出,是被这道凛然的剑气所刺激的。
秦薄衣微微的侧过了脸去,她的秋水剑意和这青石上的剑气有些相似,仿佛明明之中有些关联。她盯着这块石头愣愣的出神,毕竟是跟修炼有关,她沉思着,一时之间竟然忘了自己现在处境。
洛宁想了想,然后倒退了一步,恭恭敬敬的对青石行了剑渊之礼。
秦薄衣轻声说道,“放我下来。”
洛宁皱眉,有些担心秦薄衣的伤势,少女安慰继续说道,“没事的,好歹到了这里,对前人的尊重是应该的。”
秦薄衣被洛宁轻轻的放到了地上。
她的身体虽然伤痕累累,但是却依旧扶着洛宁站住了。
她微微拱手,也对着青石行了剑渊之礼。
然后少女便是有些好奇,她轻轻的伸出手,然后便是想去抚摸一下那青石之上的剑痕。
青石上的剑痕似乎被岁月封存,洛宁静静的看着,并没有伸手去阻止。
秦薄衣的手距离那块巨石还有着一尺左右的距离。
在用剑之人的规定之中,用剑者身前的一尺距离便就是自己防御的最后底线。
秦薄衣的手上出现了一道道极为纤细的血口,她望着这在凛冽剑意之中滴落而下的血滴,缓缓的摇了摇头。
这一道剑痕,在这里安然的躺了这么长时间,竟然还有着这般强大的威势。
无论是谁,只要是它感觉到了威胁到了自己,便是会用自己的剑意来捍卫自己面前的土地。
哪怕过了十几年,还是如此。
要斩碎青石是很轻易的事情,甚至就连现在的洛宁都能做到,可是当年的易水寒却是能在这青石上留下这样一道强大的剑痕,并且青石还未曾碎裂。
洛宁似乎是通过这道剑痕已经看见了十几年前的那一剑。
两个人沉默了片刻,似乎是心照不宣的再次深深的对着青石拜了一拜。
两个人带着疑惑看向了这座茅草土坯铸成的宫殿。
当年那般强悍的一个人,竟然就住在这般看起来极为简陋的屋子之中?
洛宁扶着秦薄衣走到了宫殿面前。
这里没有强大的剑意,只有一道看上去已经有些潮湿的木门。
木门看上去歪歪扭扭,但是却是极好的护着这件草屋,上面有着两个生锈的门环诉说着其实这里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。
洛宁看着那木门之间的缝隙,突然心中有了种熟悉的感觉。
他似乎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之中,回到了自己的木屋面前。
少年缓缓的伸手,推在了那木门之上。
……